第283章 你疼不疼?
粟融星和粟融归的订婚宴,大家似乎都知道,但是,并没有谁收到他俩的请帖。 有人就说了,“这好意思送请帖给我们吗?毕竟这恩恩怨怨的,我们心里都清楚,粟家也要脸吧?得低调。” 这算是站在涂恒沙这一边的吗? 有人又说,“估计是想瞒着我们呢!至于低调,粟融星那性格!恨不得昭告天下!报社里瞒着,微博发的全国都能看见,这还叫低调?” 于是,涂恒沙的手又犯贱了…… 没错,她去点了粟融星的微博。 最新一条就是关于她的粟融归的订婚宴的,配了三张图。第一张,是请柬,写明时间地点,举办她和粟融归的订婚宴,她的名字赫然纸上,粟融归的名字打了个马赛克,只留了“归”字;第二张图,是一双相握的手;第三张图,粟融星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的自拍,露出的是粟融星的正脸和他的背。 这几天的微博风格都是如此,全是她和粟融归的合影,但每张都是她露正脸,粟融归局部出镜,也有全身合影的,但粟融归的脸会被遮挡。配的文字也全是情意绵绵那种。 她觉得有些腻,还有些恶心。 “别看了,早点做完早点回家,困死了。”郝仁催她。 “嗯。”她关了微博,一心一意开始工作。 她比郝仁先完成,打着呵欠帮同事给明早的报纸校对。 郝仁让她先走,“出去一周还不累吗?先回去吧!” 大家也都让她先走。 出差本就辛苦,她的确很累,便没有拂大家的好意。 今天的大厅,似乎总能出现出乎意料的人。她打着呵欠下楼,某个人在报社大厅走来走去的十分显眼,看起来也十分焦灼。 电梯门一响,他便抬头看过来,见到是她,立马迎了上来。 她往左,他也往左;她往右,他又到右边堵。 “你要干什么?”她站住不动了,直面他,曾经如空山新竹一样的人儿,脸上多了淤青,落入尘世里,熟悉而又陌生。 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 “跟我说分手吗?”她挺直地站着,“说吧,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。” “不是……” “那就不必说了!”粟融星的微博已经告诉了她一切,她再往左,他还来栏,她便一脚踢在他膝盖上,直接将他用力一推,硬闯了过去。 晚上车少,他的车没停进停车场,就停在报社外的停车位上。 停的那个位置,她要去地铁站也好,打车也好,差不多得从他车旁经过。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,然而,就在她要经过他车时,身后突然传来他一声大喝,“沙子!走开!” 她还不知怎么回事,她忽然被人往后一拉,并且被扑倒在地上,与此同时,一声轰然巨响,而后便是稀里哗啦,玻璃碎一地的声音。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,紧接着,又是一阵更大的轰响,热浪阵阵,浓烟滚滚。 粟融归压在她身上,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压得严严实实的。巨响震得她有些耳鸣,他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,“你还好吗?” 她摇了摇脑袋,想把这耳鸣的情况给摇走,他却疯了般把她翻转过来,“沙子!你怎么样?有没有事?说话!” 她怔怔的,看着他一张染黑的脸几乎变形,下意识地摇摇头。 他上上下下将她摸了一遍,没发现异状,松了口气,问她,“疼不疼?有没有哪里疼?” 她还是摇头。 他便用力在她额头亲了一下,将她扶起来,往里拖,拖到离门口远远的地方。保安、报社同事,听见声响都围了过来,其中也有郝仁。 粟融归将她往郝仁身边一推,“看好她!还有,今晚不要回家了,就在报社休息!” 说完,他便冲了出去,冲进了黑夜里。 她还来不及问一句:你去哪? “怎么回事?”大家都问她。 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,只记得那一声巨响。是炸弹吗?她看着报社外停车位上的车,已经燃成了火球,黑烟滚滚,只庆幸,晚上旁边没有停别的车, 但是谁也不知道那辆破车里是否还有危险,一时大家都退离得更远了,保安报了警。 警察来得极快,一同来的还有爆破特警和消防。 灭火,侦查,最后确认刚才爆炸的的确是炸弹,而且是自制炸弹,本身威力并不大,但是引起了车油箱爆炸,如果当时车上坐着人,后果不堪设想。 消防和警察处理完后已经半夜了,涂恒沙没有回家,回采编平台休息。 坐在椅子上,耳边始终有个声音在轰隆轰隆地响,空气里似乎始终都漂浮着硝烟气,久久不散,那燃烧着的冒着浓烟的车,也在眼前不断浮现。 如果刚才粟融归没有把她拉回…… 她打了个寒噤。 可是,是谁要杀她?哦,不,应该是要杀粟融归吧?为什么要杀他? 她苦想了一夜,一夜未眠。 到了最后,疲惫到极点,莫名其妙冒出一个感叹:他的车啊,没有一辆有善终的。之前那辆自己的被撞毁送修还没取回,这辆,是他原来在粟家时候开的,现在又毁于一旦了。 就发生在家门口的爆炸,晨江报社没有报道,第二天工作秩序如常,只是,暗地里,却涌动着紧张的气氛,每个人行走工作间都十分小心,一个个眼睛如雷达一般探测着经过的每个角角落落。 如此,到了傍晚,平安无事。 而粟融星的订婚晚宴时间就定在六点四十八。 涂恒沙再次打开微博,果然,粟融星已经晒出了订婚场地的照片,还有她自己穿着订婚小礼服的自拍,以及硕大一颗订婚戒指。 配文也很文艺:从今天起,到余生永远,陪你一起。 看来前一晚的爆炸并没有影响到这俩人的订婚,也就是说,昨晚某人追出去以后,没被炸死。 郝仁也一直没回去,问她,“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?” 她摇头,她也想人告诉她,到底怎么回事。 “看来他是自己知道危险的,之前我们在外那个星期,他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,问你在干什么。”郝仁叹了口气。 涂恒沙的目光聚焦在郝仁脸上,“你是说,我们被派出去出差,是有意的?”